“小钟，是我错了。”他不死心，又劝了一次。

她感觉到痛。情绪不听使唤地发作，再这样决绝的时刻，竟还幻想他能最后抱一抱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最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要的也不是这种半吊子的认错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不是梦，是梦与现实的界限消失了。在此之中，又有某种现在还无以名状的事物破裂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敢相信地眨眨眼，她看见口红没有章法地晕在他的嘴角，像受了伤，怪异而妩媚。

        也就是说，他在取悦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开口无论说什么，都无异于火上浇油，小钟反而又充满撕下去蛮劲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依然能从指间朦胧看见，他闭上了眼睛，又密又长的睫垂下来，随呼的节律微微颤动。或许是她的心在颤。靠太近了，视野变得很模糊。交会的气息化成一片边际不明的水。

        小钟扇了他一耳光，“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又知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短暂迟疑，她起画的两端，他不再出言制止，却直接握住了她的手。准确地说，是摸，像蛇或是手，缠上她的右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意外发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接吻的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画的是他仰张口跪在她前，祈求她的情景，她捧着他泪的脸，房像覆盖红花的云团坠压下来，相当、美艳也足够繁复的一幅。

        泪水微咸的味淌进隙。他的嘴干涩，似水也浸不透的样子。她不由自主地了一下，他忽然把她放开。就像初吻时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奇怪，她又在奇怪的梦吗？

        视野一暗，一种柔的东西压在她的上，像风停下的瞬间，花不再起舞。他用手虚盖住没有眼罩的一侧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收回就更怪了。她不再抵抗，反而隐晦地回应他，抬手勾了勾他的耳朵。他的手顺势降下来，抱起大，又勾过环上的吊带，擒故纵地连。蓄意挑逗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，小钟没有理解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。汉语的时态太过暧昧，乍听之下他应该是在说过去的事，但或许也有可能是接下来会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钟，别撕了。不要用伤害自己来报复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喜欢你一定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。我真宁可当初没认识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毫不意外的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他的接吻方式是与年纪不相称的单纯？因为现在的高中生对的认知已经超出他可以想象的程度，还是在这方面，他还停留在自己的那个年代？

        花言巧语会骗人，但感觉总是最直接的感觉。就算是笨，只要坚持不懈地重复，到最后也很难不理解其中的意思。抚后脑勺的手一直没有停下，像照顾孤单的小朋友――不是像，就是。他这些，无非是不忍再看她难过，想让她开心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一幅画是她梦中的人鱼，尚未添满细节的半成品，但是神韵已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当成没认识过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些人嘴再嘴都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却不跟她多话，再度吻了她，大概是预感到她不会像上次平静地接受，态度强得多。手指自光的颈边攀入发间，按住后脑勺。他住她的，仔细地，轻轻地磨，像要化一片冰霜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痛还是这些苦楚，他好像都知。

        既然一刀两断，还是撕了的好吧。

        纷乱的情绪相互打架，也不知何从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被限制住。回过神时，她的后背已被他抵在橱柜上，无路可退。另一只手握住了侧腰。短裙的收腰偏上，其实就在以下一点。手放在那里，只要稍微动一下，就会碰到侧。他意识到这点，动作很明显滞了一下，想要收回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算什么？看她可怜的施舍，还是情不自禁，因为气氛正好就顺势了？

        我的我要爆了，这就是此刻最真实的感受。语文课上读到这首诗，同学都因为用力过猛的夸张而窃笑，如今她临其境，竟觉写得真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或许依然可以信赖他，把自己交出去

        “行，那就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眼罩内侧也被泪水打了，又闷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