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。”齐琰拱手行礼，声线微沉，“儿子刚听闻圣上今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他这皇帝外甥的心思，实在让人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    齐霆眸光微闪，当即沉声：“今日先到此为止，你们先回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持盈微怔了下，旋即认真提议：“话本里这时臣妾已失，陛下不如索少来坤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彻底摆脱剧情控制之前，朕仍在偏殿过夜，免得伤到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已临近子时，主院书房中，数名幕僚仍在各抒己见。

        齐家并非没有其他适龄的姑娘，可齐霆自觉愧对沈婉华她们母女，如今自是要倾尽全力补偿。

        半晌，待念稍稍平复，他拎起外袍披上，又揽着她狠狠亲了几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：那沈皇后空有美貌，情骄奢跋扈，更甚者，还生出个天生痴傻的太子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论起品才学，那沈皇后与婉华相比，简直是云泥之别！

        话音未落，齐霆便沉着脸抬手打断他，目光锐利如锋。

        齐霆眉紧蹙，眼底闪过一丝不耐。他何尝不知其中必有蹊跷？

        这般举动，由不得他不多思多虑。

 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，镇国公府内依旧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    桓靳挑眉，住她圆的脸颊：“若真这般按就班，朕是不是该在腊月把你废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突然想到什么，“对了！既然要顺应剧情，臣妾是不是也该假装与江夏王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可不行！”沈持盈大惊失色，急得攥住他的衣袖。

        幕僚们鱼贯而出，恰与一高挑峻的影肩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镇国公齐霆端坐在紫檀书案后，兽炉中青烟袅袅，将他阴沉的脸色笼罩在朦胧雾霭里。

桓靳眸色暗沉，结反复动，显然也被这短暂而强烈的快意搅得心神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湛，你老实告诉为父，你至今不愿娶妻，可是因为心悦婉华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持盈乖巧点，可心中依旧忐忑难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前些天他入面圣时，才刚状似无意地夸了婉华两句，转，外甥便下旨剥夺了婉华的郡主位号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待桓靳离开，她又暗自琢磨起来，除顺应剧情外自己是否还有别的退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正思忖间，廊下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，由远及近。

        外甥究竟为何会被这等一无是的妇人迷得团团转？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便是了。”桓靳替她掖好被角，面不改色，“那话本原就纰漏百出，你也不必太过介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国公爷，”一名幕僚上前，捻着白须恳切进言，“圣上今日无端贬黜端慧郡主，恐怕另有深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