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顿,他又补了句:“才听闻,皇后娘娘日日打听徐荣的消息,可要
才设法遮掩?”
朱笔批阅着奏折。
一家三口围坐在炉边,沈持盈靠着桓靳的肩
,虎儿则趴在
垫上,摆弄新得的机关盒。
他是郑首辅门生,昔日恩师猝然离世,郑家被抄时,他因官微言轻未能施救。
桓靳面上依旧沉稳,眼底却已掠过丝意,“虎儿说什么了?”
如今见圣上似有松动,便想为恩师长孙女求个机会。
晚膳过后,侍立的人都识趣地退出去。
黎胜连忙噤声,不敢再提。
乾清总
黎胜小心翼翼上前:“徐荣已然救回,敢问圣上,该打算如何发落他?”
先前特意传召的儿科圣手早说过,虎儿这般模样未必是痴傻。
“都给朕出去!若实在闲得发慌,便去城外
民棚里待着,看看百姓如何忍饥受冻。”
桓靳冷笑,“京师内外雪灾泛滥,直隶一带冻毙街者已逾百人,尔等不思赈济,反在此聒噪这些小事?”
她眼角眉梢都漾着喜色,见他进来,扬声笑:“陛下!虎儿今日说话了!”
这般孩子往往禀赋异于常人,只是语言开蒙难免迟滞些。
“臣恳请圣上选贤纳淑,一则安六,二则…或可添几位皇子,以固国本!”
“后久虚,太子殿下又…”左都御史偷瞥了眼上方御座,“外间已有
言,说皇家子嗣单薄,恐非社稷之福。”
“够了。”一声厉声低喝,大殿内顷刻死寂。
却没料到这才竟如此忠心,竟要以死谢罪。
窗外的雪声渐渐低了,衬得室内愈发的。
小胖手执着木片翻来转去,浑然不觉周遭动静,瞧着竟有几分呆气。
可虎儿早已将注意力埋进了另一构造更
巧的孔明锁里。
日暮西沉,桓靳迅速了结剩余政务,换过便装便要出。
“圣上…”左侍郎也试探着开口,“臣听闻,尚
局的郑司记,正是前首辅郑归璞的孙女…”
黎胜素来瞧不上徐荣,仗着皇后势发嚣,
沈持盈忙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儿子的小胖脸,声哄
:“好虎儿,再给你父皇说一遍,让他也高兴高兴。”
众臣吓得魂飞魄散,连带爬地叩首告退。
待桓靳回到信王府,便见沈持盈正耐着子逗儿子开口。
可此刻桓靳听着“徐荣”二字只觉心烦,挥手让他住口。
桓靳却丝毫不觉失望。
那自尽前的血书写得歪歪扭扭,字字句句却都在替皇后辩白。
反倒可能是心神过于专注所致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