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这许多天了,富阳和婉华到底怎么样了?”她嗓音苍老,因急怒而微微发颤。
虽说这日京中因疑似废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可除了诏狱这场蹊跷大火,倒再无其余反常之事发生。
这会儿竟还亲笔写下废后诏书,可转眼又丢进火盆里。
他压着声线,字字艰涩:“尤其是秘密关押江夏王的隔间,烧得最烈……”
另一旁侍立的曲姑姑垂着眼,压低声线劝:“太后娘娘,今夜便是除夕夜宴,您可要出席?”
他官帽歪斜,飞鱼服下摆沾着黑灰,忙跪地行礼:“圣上,臣有要事禀奏!”
半晌,他才凛声:“彻查此事,所有涉事之人,全
领罚。”
而慈宁那
,却始终陷在沉沉阴霾里,不见天光。
近来虎儿进步神速,虽仍时常捧着玩出神,可若多些耐心哄逗,竟已能完整说上不少话。
别说探听外的动静,慈宁
这半个月来,早已形同半
禁。
“臣遵旨。”蒋斌领命起,满面惭愧,
垂得更低了。
“火灭之后,隔间只余一焦尸。仵作验过,
形大致与江夏王吻合,只是……有
指骨对不上。”
庾太后浑浊的眸光骤然一凛,透出几分狠厉。
又过数日,除夕大宴将近,沈持盈带着虎儿结束了王府避居的日子,悄无声息地搬回中。
近来分明没见帝后争执,昨儿夜里还恩爱得很,怎今日圣上就命他在内外散布
废后的消息?
“可是沈后那毒妇,真对她们下了狠手了?”
亏得庾太后在深经营多年,人脉盘
错节,否则恐怕连最基本的日常用度,都要断了供给。
“今日午后,诏狱西角突发大火。”蒋斌神色凝重,“火势蔓延极快,等扑灭时,多名重犯已葬火海。”
诏狱方向的空气总带着铁锈与霉味,今夜却混了些焦糊气,像是什么东西被烧得半透。
“皇帝废后废储之意,早已人尽皆知。哀家今夜自要去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帮他再推一把!”
沈持盈本就因躲过废后一劫暗自庆幸,见儿子日渐好转,更是喜不自胜。
夜幕垂落,城浸在沉沉暮色里。桓靳换乘素色车舆,前往
外北镇抚司。
在今上边侍奉越久,他越难琢磨圣意。
莲心等人战战兢兢跪在下首,连声告罪:“太后娘娘恕罪,婢们实在打探不到任何消息……”
垂首立在一旁,听着炭火噼啪声,额角已渗出细汗。
刚至狱门前,一清瘦
影匆匆迎上来,正是锦衣卫副使蒋斌。
桓靳转登车,转
回信王府,车舆内的气息阴沉如水。
黎胜百思不得其解,这究竟是要废,还是不废?
如今只盼着挨过次年暮春,等那真正的话本结局尘埃落定,或许便能彻底挣脱剧情的束缚。
“讲。”桓靳负手立在阶前,廊下灯笼映得他英的眉眼愈发冷峻肃穆。
周遭的风似都凝住。桓靳居高临下睨着他,目光冷得像淬了冰。
si m i s h u wu. c o m
庾太后将茶盏狠狠掼在案上,青瓷碎裂的脆响刺破殿内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