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长苏微微一笑,换了个轻松的话题:“对了,白天太巧,我还没问你们,温泉泡得怎么样?快来坐吧,慢慢说,我可好奇了。”
三人走近几步,在旁边的椅子上各自落坐。
萧景琰隔着好些距离,都能闻着他们一起剥橘子的香气,一时间忽然有些口渴,不禁后悔起梅长苏问“那殿下一晚上没喝水,渴吗?”时,自己答非所问了。
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,豫津和景睿从小到大关系好还时常斗嘴。
梅长苏一边听、一边笑,看他们都没发觉萧景琰在外面,不由灵机一动:“给。”他状似是给飞,抓起几个橘子,往廊下丢了过去。
见三人没听见落地声,果然以为是飞接住了,梅长苏更是放松下来。他随手把一个柑橘放在鼻间轻轻嗅了一下,清新酸甜的气息,带着点霜
的冷意,细察之下,竟还有几丝淡淡的硝磺之味。
发现这一点的,自然还有萧景琰。他陷入思索,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直到三个年轻人告辞,萧景琰才回到梅长苏床边。
飞也回来了,手里拿着个柑橘,歪着
仔细察看梅长苏因萧景琰出现而瞬间
笑的神情,看了半晌,又低
剥开手中柑橘的
,掰下一
递到梅长苏的嘴边。
“太凉了,苏哥哥不吃,飞自己吃吧。”梅长苏微笑:“去开两扇窗
透透气。”
飞依言而去,雪花有少许飘落进来,室内的空气也随之
动了起来。
“这样会冷。”守在院中的黎纲跑进来,还没来及说话,就被靖王抢先了一步,顿时无言。
梅长苏侧耳听了听:“殿下勿忧,只开一会儿而已。”他问黎纲:“外院谁在吵?”
萧景琰也有点好奇,他来苏宅次数也不少了,梅长苏治宅极严,苏宅的人都服从命令,除了在喂他们宗主药上。
“吉伯和吉婶啦。”黎纲忍不住笑:“吉婶又把吉伯的酒葫芦藏起来了,吉伯偷偷找没找着,结果还被吉婶骂,说她藏了这么些年的东西,怎么可能轻易被他找到……”
梅长苏的手一,刚刚从飞
手里接过的一杯茶跌到青砖地上,摔得粉碎。
“怎么了?你想到什么了?”萧景琰见势不对,又想到自己刚刚的感觉,立即问。
黎纲倒是大惊失色:“飞你快扶着,我去找晏大夫……”
“不用…”梅长苏抬起一只手止住他,躺回到枕之上,额前很快就渗出了一层虚汗。
他急切地对萧景琰说着,也是分析着:“殿下,私炮坊不是今年才开始走私火药的,怎么以前没有察觉,偏偏今年就这样轻易地让青舵和脚行帮的人察出异样?总不会是因为楼之敬倒台,有些束松懈了不成?”
“不是这样…”萧景琰也不笨:“私炮坊走私火药已久,可若被人发现秘密,自然能善加利用、混淆视听。”
走私使用官船,固然神不知鬼不觉,但太子一党不可能什么
脚都不
。时日长久,被人利用,在所难免。
可此人费了如许手脚,连都被他借力打力地拖起来
挡箭牌施放烟雾,一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人。如若不是江湖恩怨,那么必与朝事有关,是想杀人,还是想破坏什么?京城里最近有什么重大的场合,会成为此人的攻击目标?